作者: 糊塗 |原載於網上劇評網站《評地》 今年「劇場搏劇場」以「裝置現場」為主題,以一晚看三劇的形式,向觀眾帶來來自澳門、香港、內地和韓國四個地區共六部作品。部份演出晚上以一晚兩劇搭配一場藝術家交流的聚會。可以說,位於澳門慕拉士大馬路的那幾個工廈劇場空間,通過今年「劇搏」,終於來了一次「劇場一條街」。 /劇場「駁」劇場 今年「劇場搏劇場」,讓觀眾在一天晚上走訪了包括「自家劇場」、「戲劇農莊黑盒劇場」、「曉角實驗室」和「葡人之家協會」的演出空間。這個構思有效對外宣傳了慕拉士大馬路的黑盒劇場文化,讓觀眾了解到這些空間存在。在一晚多劇的安排上,今年「劇搏」可以理解成劇場「駁」劇場,一天晚上在兩到三個劇場裡面看戲的設計,是否會影響日後形成該區一種「有戲就想到來這裡看」的文化氣氛,目前不得而知,然而樂觀地看也成功踏出了這種看戲氛圍的第一步。 然而這可以帶出一個思考點:兩天看完六部作品,對比一個星期看六部作品的差別在哪裡?這是筆者在看戲過程中一直在觀察的。雖然在演出鋪排上,可以增加團體的演出場次,但在一個非假日的晚上,要觀眾一晚消化兩到三個表現形式各異的劇場作品,是一件頗為苦澀的事情。 另一點,對於「接駁」劇場的連結,除了行走在慕拉士大馬路上看見的宣傳旗幟,「接駁」可否有另外一些可能性?這裡引述一個外地例子,去年筆者赴台北觀看「超親密小戲節」,也是需要在一段時間內轉換空間觀看多個演出,其主辦單位則安排藝團在不同地方卻同一時間開始演出,觀眾自行選擇觀看順序;在場地和場地之間轉移過程中,由「導遊」帶領介紹藝團和演出空間,甚至講解演出空間所處的社區歷史。所以,當主辦單位希望觀眾能在一天晚上觀看多場演出時,可能要多顧及一個晚上的整體參與感,將當晚三個演出融為一體,相信效果會更佳。 /劇場「博」劇場 今年「劇搏」,也可以理解成劇場「博」劇場,意為「劇場博物館」。今年主題為「裝置現場」,不難發現每個演出都突出了對空間和物件的使用,每個劇場空間儼如博物館般,陳列出各自的空間裝置。觀眾每次轉換到一個空間,都像打開了一個未知內裡乾坤的盒子。例如《今天過得好》的整齊排列大小枯木、《城市鏡像》演員在演出前坐在的一堆木椅上、《黑白人生》在布幕上投射的影像、《變·辯》在舞台地上如卷軸般的投影,都採用了不同媒介呈現了他們的「裝置現場」。 另外,將這些空間比喻成博物館,其原因是,我們對作品進行解讀時,產生的「欣賞」和「被賞」關係,有很大的自主性。今年「劇博」多個演出空間的利用,都給予筆者這種感覺。好幾個演出都嘗試打破一般的觀演關係,將觀眾的角色模糊化,例如彭韞的《P的鏡子》投放觀眾在漆黑空間中,剝奪感官後感受自處空間的感覺;丸仔的《置身》用粉筆勾勒觀眾在空間的狀態同時,也讓他們自行用粉筆在空間上創作;杜國康的《城市鏡像》多次置換觀眾看戲的空間視角;林春園的《變·辯》甚至讓觀眾坐下來喝茶和聲音創作。觀眾和這些「裝置現場」產生了觀演關係變得很自主。 總的來說,今年「劇場搏劇場」的「裝置現場」呈現了劇場空間的多種想像,而又能讓觀眾接觸到能夠打破傳統劇場空間觀演二元對立的示範,無論效果是否達到主辦單位的構想,這些演出對日後黑盒劇場的發展都有正面的影響,也是一次成功的劇場空間實驗。 評論劇目:《黑白人生》、《城市鏡像》、《P的鏡子》
觀賞場次:2015年3月25日 7:30pm 演出場地:自家劇場、曉角實驗室、戲劇農莊 評論劇目:《置身》、《今天過得好》、《變.辯》 觀賞場次:2015年3月27日 7:30pm 演出場地:曉角實驗室、自家劇場、澳門葡人之家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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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OLA |原載於網上劇評網站《評地》
我帶著期待的心情去看這個裝置現場的演出,心裡一直猜想它與一般有佈景的戲劇演出(Drama)、戲偶劇場(Puppetry)、物件劇場(Object Theatre)、特定場域演出(Site Specific)、裝置展覽(Installation)等等到底有何分別?在表演與裝置本身到底誰是主,誰是次?兩者又如何結合及共融?但無論上述那一種形式,我們都很難用二元對立的方法來劃分,因為它們在發展過程中為了突破有時會把劃分界線模糊掉,就正如「劇場搏劇場」的藝術總監譚智泉所說:「『裝置現場』,這個主題的一體兩面是作為裝置的『表演現場』。就題目而言頗能說明,當代劇場對作品『主位』變動不定的存在所能展現的包容度,曾經這種美學潮流一度體現在東西方戲劇形式上互相借鑒。直面當下,戲劇手段的舞蹈化、舞蹈中的戲劇元素、劇場摻合科技及電影追求、實驗音樂中影像與文本的敘事等,已經很難簡單用而『富含詩意想像力』或『跨界多媒體』去籠統說明。」既然無法清楚界定,我們亦不必深究,把重點放回創作本身。 第一個演出由廣州林春園與內地音樂人陳志鵬帶來的作品《變‧辯》。在黑盒子劇場的地面上平躺著一片白色長方形,長方形的中間懸吊一片白布,類似水墨畫的影像投射到地上的長方形上,演員林春園用有形無實的戲曲唱腔及身段登場,沖茶、打坐、到點起香塔在觀眾席繞場一周,再以打坐姿勢結合類似平時劇場的開聲訓練作結。整個演出充滿了各種中式符號,水墨、戲曲、沖茶、香塔等,這些符號只被蜻蜓點水式帶過,具意象的物件並沒有在演出過程中被深化及延伸,只是一直重複著,這種單薄的視覺畫面,及重複性的表演一直在考驗觀眾的耐性。創作者曾在「平行寫作」與黃庭熾的訪談中把自己的作品比喻為一縷煙,更在演出中點起一縷煙來,那麼這縷煙與這些中式元素及觀眾的關係又是什麼呢?既然作品在場刊中自稱為「互動裝置實驗行為現場」就應該多花心思在裝置及互動的表現手法上,尋找彼此關係,發掘更多可能,現在有點言過其實。 相反,由香港丸仔所創作的身體裝置劇場《置身》是最對題的一個作品,因為他直接把觀眾當成裝置的一部分參與演出。在演出開始前觀眾要拿著前台等候區所坐的椅子進入劇場,隨意擺放及坐下,在多個燈區及嘈雜街道聲的配合下變成了多焦點的現場,觀眾彼此凝視,已分不清看與被看的關係,進一步切中創作者的主題「置身現場,是置身其中?還是置身事外?是圍觀?還是被觀?」。接著,創作者開始在觀眾間尋找創作素材,通過一系列模仿、扮演再延伸為自己的肢體語言,與觀眾互動過後開始打開收音機進入另一種狀態,用粉筆在地上繪畫各種軌跡,形成了另一片劇場風景。這種把本來空無一物的劇場透過觀眾的加入並在演出過程中構建起來的空間個性,是最貼題的「裝置現場」。當中沒有虛無縹緲令人摸不著頭的抽象概念,創作者用最簡單的方法把生活中的觀察還原放大。在過程中悉心安排漸進式的互動關係到最後突出重點,把自己變成演出的主體,看著他在地上拼命尋找、繪畫各種軌跡,揮灑的汗水,燈光的互動與收音機的聲音相互配合下,觀眾看到一幅生活的地圖,這種簡單而生活化的設計較易引起觀眾共鳴。 最後,首爾藝術家河秀敏帶來的作品《今天過得好》是一個劇場表演結合現場構建的裝置演出,演出開始時我們看到地上一塊塊木頭碎片被整齊的排列著,一位手扼一張照片的老人躺在地上,有如電影般的定格畫面不禁引起觀眾聯想這應該是一個關於找尋或失去的故事。接著一位女士出來,開始圍繞著中間的裝置述說她的故事,裝置中的老人也緩緩起來開始建構眼前的木頭。隨著外圍的故事一直發展,中間的裝置也慢慢地被建構起來,那些高高低低的設計好像一個荒廢的車站,充滿了等待的回憶。雖然演員全程用韓文演出以及說書人不太靈光的普通話,但俐落的肢體語言及精準的表演總能牽動觀眾的情緒,產生好奇,去猜想及推敲她所說的一切。在這個演出,裝置及表演並沒有主客之分,它們是同時並行,同樣重要。裝置在演出過程中不交代場景,沒有為述說故事的表演者服務,反而更多的是在表達時間的流逝,用流動的痕跡去隱喻戲的主題。在寫實的敘事(外圍說故事的表演者)與寫意的畫面(中間被建構的裝置)間產生了一條貫穿演出的聯繫。 作者: 鍾世傑
原載於網上劇評網站《評地》 http://reviews.macautheatre.org.mo/theater/2015/04/510/ 「劇場搏劇場」經已踏入第三年,主辦單位由前身的「天邊外(澳門)劇場」到現在的「小城實驗劇團」以及「自家劇場」,今年亦加入了「點象藝術會」的組織和協辦。當中三年以來,嘗試了不同的演出主題,從之前是一個演出系列,聯合外邀節目的交流展演,發展到今年向著以一個戲劇節的形式,將各地演出呈演於「劇場街」。而今年的演出形式,比往兩年的節目有更多的實驗性,也可見「劇搏」如從前一樣,試著給大眾介紹有別於澳門常見的表演形式(註1)。 宣傳策略的轉變 過去兩年的「劇搏」,以四齣包括主辦單位製作的作品,以及外邀節目,分別在四個星期內的週末各上演一齣作品,演出亦是在 「小城實驗劇團」的黑盒劇場 –「自家劇場」舉辦。而今年的「劇搏」,則將六個節目集中在一個星期內演出,亦加上了一個公開的交流聚會《Bok Club》,鼓勵觀眾和各演出藝術家交流。另外,節目改以在一星期內上演,亦在劇場外的宣傳策略有所改變,如設有中英雙語的Bok Festival 網站(註2);在四個演出場地的沿途,朝行晚拆般掛上「劇搏」的旗幟,也引起了附近街坊的注意,他們未必知道「劇搏」為何物,亦未必會對藝術提起興趣,卻可得知慕拉士馬路沿途有人在做戲,有劇場的存在;「劇搏」的藝術總監譚智泉在最初進駐「自家劇場」在慕拉士馬路的現址時,閒談中曾希望可與附近工廈內的黑盒劇場 (「戲劇農莊黑盒劇場」,「曉角實驗室」,「葡人之家協會」),整合或標誌成「劇場街」,可見在今年「劇搏」中,亦得到初步的實踐了。 「劇搏」從今年起定下了其英文名「Bok Festival」,於是正如上文提及,可見「劇搏」從一個演出系列,發展到現在的戲劇節之轉變,當中Bok Festival 網站和「劇場街」概念,可望較以前的宣傳觸及到更廣的大眾層面。Bok Festival 網站設立了中英雙語,或者應是以英文為主的「劇搏」官方網站,環顧目前澳門戲劇組織的網站之中,只有點象藝術協會,以及他們年初演出的《格子爬格子》有以中英語並存的做法。這個雙語並存的做法亦包括在是次「劇搏」的場刊上,策略可預期目標在於將演出或戲劇節向外地宣傳;無論是我當觀眾的晚上,或跟「劇搏」工作人員閒談間,也有感這次演出可見是多了外國觀眾(應該是澳門的葡國人),當然,這跟「劇場街」聯合了「葡人之家協會」的場地也有關係。 北區劇場街 「曉角實驗室」多年前進駐漁翁街,地點的確對於未曾到過那裡的觀眾來說是隔涉的,當然在過去十多年前,並未有更多黑盒小劇場可做排練和演出的那些年頭,除了經營這個黑盒劇場的曉角劇社之外,這裡也為其他劇團和創作人提供了實踐製作的機會。後來「戲劇農莊」的黑盒劇場進駐到距離曉角劇社三百米以外的現址,小城實驗劇團的自家劇場亦於及後搬遷到現在慕拉士馬路的澳門工業中心,無獨有偶,同一區在同一方向的一公里距離上,就有三個黑盒劇場。「劇場街」這個概念也萌生了,而較有驚喜的場地擴展,也借用了就在「曉角實驗室」樓上的「葡人之家劇場」。說來這個場地,大部份觀眾也是第一次到訪那裡觀賞演出,除了劇場外,在旁屬「葡人之家」的工作室和辦公室也有這個協會的人正在工作,演出前台充斥著蕃茄飯香之類的晚餐味道。 提起這些初到新場地的感覺,並非要討論場地的準備或專業態度,但反而是一個在新鮮場地中的體驗,對那裡的葡人族群也增加了一份想像和感覺。只礙於各自族群的活動,多年來我們都未有太多的交流。 「劇場街」的一時佳話 隨著今年的「劇搏」透過四個場地的連結,「劇場街」概念也初步實踐了,五地六個演出的藝術交流,也在本年主題「裝置現場」,繼續向觀眾推介了另類形式的表演,外來藝術家也得到了表演和相互交流的機會。過往行街睇戲系列,在一晚中跨越幾個演出場所的節目,主要都是在使用其地方上的特色,或整合以環境劇場作主題。「劇搏」嘗試了將所有演出組合,集中在一個星期,一晚約三個演出,原委也在於使觀眾能夠接觸節內更多節目和同一區域的黑盒劇場,以實踐「劇場街」的概念。也許這個標誌可以在更多其他的演出系列中出現,作為民營戲劇節的聯合場地,在租金因素等迫遷原因發生之前,北區黑沙環的慕拉士馬路至漁翁街,可成為劇場的一時佳話,甚至有更多發展的可能。 註1: 「劇場搏劇場」於2013年主題為《放手一搏》,2014年主題為《表演次文化》。 註2: 「劇場搏劇場」網站: http://www.bokfestiva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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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Chi, Georgia, Archives
June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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